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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。”侯永明率先阻止,见他看过来,赶紧解释:“老四去医院一定会被姚安他们知道。”
“众目睽睽之下,他还不敢那么猖狂。”
方轻候双目一眯,眼神冰冷。
“不用去医院。”老四脸上扯出笑,双目却没有以往的神采“咱们身边可不是只有姚安盯着,警方说不定也在盯着,要是这时候有什么动作,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麻烦。”
“还是,还是找陆爷更重要。”
老四等人都清楚方轻候有多看中陆羽,当初双方身份悬殊,李进还是折进去。这次陆爷失踪,自己要不是受重伤,方爷一定不会是这个态度。
心中深叹一口气,自己这次真是栽了。
在他已经在心中人命的时候,耳边模糊传来冷冽声音:“带上他,马上去医院。”
方轻候低头看着老四,腹部伤口又开始流血,心中一沉。陆羽是自己带出来的人确实更重要一些,可不代表自己会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。
侯永明等人眼中带着担忧和悲伤。
早在他们进入这行,就已经做好有一天会死于非命。如果李进还活着,一定不会带老四去医院,那样太冒险。
他们不恨,只是觉得悲凉。
唇亡齿寒,他们望着奄奄一息的老四,就仿佛看到以后的自己。
而方轻候的命令,让他们浑身一颤,难以置信看过去。见他们不动,方轻候皱眉,直接自己上手,同时冷厉道:“还不帮忙。”
侯永明和于青回过神,赶紧伸手上前。等把人抬上车,见方爷上车,他们松口气同时对视一眼,没有说话,上车往医院驶去。
回来时候三辆车,现在加上老四十几名手下,又添三辆面包车。停在医院门口,浩浩荡荡,引起不少关注。
方轻候让人小心把老四抬下来,率先带头走进医院,拽住一个路过护士,沉声道:“急诊室在什么地方?”
不用别人多说,光是看他身后一群凶神恶煞的人,在加上老四腹部伤口,都能猜到他们不是什么好人。护士有些害怕,瑟缩的指向一个方向。
“多谢。”
方轻候道谢,抬手一挥带着人往那边走去。
医院人太多,他们速度受阻。于青带着人上前,一边高喊让开,一边挡路的人推开,保证方轻候等人畅通无阻。
周围有人抱怨,当看到于青等人目光凶狠瞪过来,都赶紧闭上嘴。
盯着医生缝好伤口,方轻候才把剩下事情交给侯永明。坐在病房外椅子上,低头让人看不清神情。
等侯永明弄完手续回来,见他如此眼神一闪,走上前低声汇报:“方爷,都已经安排好。”
“让人守着病房,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守着。”方轻候抬起头,脸上满是寒意,眼神冰冷看过去,厉声吩咐:“其他人全部散出去,找陆羽和吴六。”
“是。”
侯永明点头,快步下去安排。
确定老四没危险,带着人前往侯永明负责的酒吧。里面依旧热闹,只是里面的人都是生面孔。
很明显,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他的人。
悄声来悄声离开,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等上车于青才攥着双手垂在方向盘上,低吼道:“妈的,当初应该灭了姚安,还有朱承胜,就不应该让他活着。”
侯永明看一眼方爷,见他脸色阴沉,赶紧制止于青:“说这些为时已晚,还是想想陆爷和吴六会去哪里?”
“那还用说,一定是被姚安他们给抓了。”
于青瞪大眼睛,一脸凶狠道。
侯永明摇头,一脸严肃分析:“不对,吴六手下人不少,都比老四厉害,脑子也比老四好,不会那么容易被抓。”
“老四受伤能逃走,吴六应该也是躲起来。陆爷身手也不可小觑,你不是最了解。要是和吴六在一起必定没事,要是没有......一个人更容易脱身。”
在努力往好的方向说,还是不能抹掉他们可能已经被抓,甚至可能已经出事的事实。大家都心知肚明,方轻候脸色并没有缓和,只是对两人道:
“全力去找。”
前面两人对视一眼,发动车子回到医院。
病房内,方轻候坐在椅子上盯着病床上呼吸平稳的老四。身体前倾,双臂压在腿上,双手握在一起,手指关节处有些苍白。
一天时间已经过去,于青和侯永明带着人在外面始终没找到陆羽和吴六。方轻候脑门青筋再调,似乎在提醒他时间在飞逝。
松开紧咬的牙关,深吸一口气,拿出手机,走到窗边拨通一个号码。刚响一声,对面就有人接听。
“喂。”
听着熟悉的低沉声音,方轻候眼神一闪:“让黄志接电话。”
对方沉默一瞬,随后一阵窸窸窣窣声音,隐约传来一句:“是方轻候,找你。”
黄志在黑鹰手中接过电话,有些诧异。一般沟通都是陆羽出面,这次怎么是方轻候亲自打来?
而且还是点名找自己,让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方先生。”
不管发生什么,黄志还是淡定开口。
方轻候沉声道:“我一天前回江城,陆羽不见了。我的人找不到,需要警方帮忙。”
“不见?”黄志皱眉,身体站直,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,人怎么会不见?”
“其他都别管,让你的人赶紧找人。”方轻候有些烦躁,眉心紧紧皱起,叮嘱道:“私下找人,不要大张旗鼓,我不希望陆羽在出事。”
“好,我这就让人去找。”
黄志也知道这件事重要性,电话放一边简单和黑鹰交代两句,找来周成直截了当吩咐他带人出去找陆羽。在人都散出去之后,重新拿起电话,过几秒之后,才道:
“你别着急,我已经把人送出去,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。”
黑鹰在旁边低声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,说清楚,人为什么会突然不见?”
电话内一阵沉默,随后方轻候把自己察觉不对到急匆匆赶回来,发现出事简单说一遍。在沉默片刻之后,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入黄志耳中:
“陆羽已经失去一根手指,这次要是在出事,黄队长你想过后果吗?”
这一刻,黑鹰看过去,和黄志对视一眼,两人同时想去李进。同时有一种预感,陆羽要是真出事,方轻候可能会失去理智,做出可怕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