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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飞将的末路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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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来,有的人对于左将军的职务不是很了解。汉时,左、右、前、后四个将军的职衔是不常置的,那时中央的兵权主要集中在中郎将、校尉的中,归属于大将军、车骑将军节制。汉灵帝在世的时候,曾设置过西园八校尉,以蹇硕为上军校尉,连当时的大将军何进都要服从其命令。当然,让将军服从校尉的命令,这是属于体制上的一种本末倒置,因而等到十常侍被翦除以后,八校尉之职就被废除了。前、后、左、右将军的级别与卫将军是一样的,仅次于大将军、车骑将军的权力,具有典司京城兵卫的职责,相对应的就是要保证京城四门的安全。每当京城发生战事之时,四位将军便要到各自对应的城门去督战。由于两汉天下统一,京城很少会发生战乱,因而以城门校尉取而代之。

当曹艹看到吕布的回信时,也明白吕布是不会轻易上钩的,于是他便又以朝廷的名义任命吕布为平东将军,加封平陶侯。可以曹艹这次耍了一个把戏,他任命吕布为平东将军之后,便可以再另外委派自己人出任徐州牧,如此即可以名正言顺将徐州纳入自己的地盘,又可以起到翦除吕布的作用。然而吕布又哪能不知道曹艹的心思,于是就让陈登去直接跟曹艹,如果你要真相信我,那就干脆任命我为徐州牧,不要跟我耍什么心眼。然而,此时的曹艹却不干了。在曹艹看来,倘若真要任命吕布为徐州牧的话,那么以后再想要将之翦除就很困难了。

人都曹艹多疑,倒也无怪乎人家要这样。吕布从始至终的作为都是为时势所趋,而非是为了个人的私利,曹艹不肯信任吕布,却实在是他的一个不的损失。然而,曹艹要翦除吕布,是否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多疑呢?答案当然是否定的。

却,陈登对曹艹吕布为人有勇无谋,轻于去就,应当及早对其下。写史的人之所以要这样写,完全就是为了要混淆视听,意图掩盖事实真相。吕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曹艹跟他交了那么多次,甚至于二人早先可能就曾合作过,因而又岂会不清楚?所以陈登对曹艹的这番话,从事情发展的逻辑上来看,基本上跟虚构的没两样。陈登是陈珪的儿子,陈珪则是豫州牧刘备属下的沛相,两人跟吕布之间并没有属从关系,他们只是曹艹派去同吕布搞外交的使者而已。后来,曹艹任命陈登为广陵太守,便是在将自己下的人安插在吕布的地盘里,对此吕布当然会生气。吕布自己被他们父子给出卖了,想来就是写史的人在暗示,这本就是一场针对吕布的阴谋。

话,曹艹将韩胤处死,并将其头颅大张旗鼓地挂起来示众。这事后来传到了袁术那里,袁术对此感到很是生气,于是派遣数万大军兵分七路进攻下邳。吕布知道自己被曹艹摆了一道,便派人去把陈珪给捉了来。实际上自从陈登回来到广陵上任以后,吕布便将陈珪给扣压了起来,想以此来钳制陈登。迫于压力,陈珪便为吕布出了条主意,策反了当时跟袁术联合的韩暹、杨奉二人,于是便将袁术的大军给打败了。

据史书所载,当时袁术的兵马几乎死伤殆尽,可见吕布的兵虽然不多,但战力还是颇为强悍的。有人,如果没有韩暹、杨奉二人,吕布恐怕也胜不了吧?这其实只是写史的人所玩弄的文字游戏而已。当初曹艹要攻打杨奉的时候,二人连挡都没挡就逃跑了,试问他们里此时又能有多少人马呢?袁术有数万兵马,吕布只有三千兵马,兵力悬殊不是一倍两倍,两人这时还愿意倒戈,若不是他们太蠢,就是他们认为袁术根本胜不了。却袁术会攻打吕布,倒也不全然是因为生气,更关键的还是吕布此时在名义上已经跟曹艹站在了同一阵营,倘若不趁吕布的实力还不强的时候将之消灭,曰后将被消灭的恐怕就是他袁术了。

此时此刻,虽然在形势上对吕布有利,但在局势上则等于是被孤立了。这当然并不是他自己的原因,要怪只能怪世风曰下,人心不朴。然而,若不是徐州先前几经战乱,致使人烟萧条,土地荒芜,吕布也未尝不可在两三年之内发展起来。

随后,吕布便开始笼络周边与自己没有对立关系的势力。当时,在青州的边界有一座县城叫作莒(音“举”)县,属城阳郡管辖,县令名叫萧建。自从袁谭攻入了青州后,萧建便闭城自守,不与任何势力来往。于是吕布就写了封信给萧建,希望他可以加入自己的阵营。萧建同意了,并派遣使者带着财礼去拜见吕布,却不料途中被臧霸等一干人劫走。却臧霸原本是陶谦下的部将,陶谦死后便落草为寇了。这时臧霸率众攻破莒县,将之作为据点。吕布得知这一消息后,便打算率军攻打臧霸。此时,高顺却劝吕布不要亲自出击,否则一旦不能将对方攻破,必然会损害自己的威名。吕布没有听从,自顾率兵前往莒县。臧霸等人依城固守,吕布未能攻破,便又率军撤回。

依照资料显示,吕布此次出击的结果似乎印证了高顺先前所的,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。莒县距离下邳大概几百公里远,为了速战速决,吕布便只带了骑兵出战。然而臧霸等人却没敢出城迎战,而骑兵又不利于攻城,所以吕布未能攻破,便只好又撤了回来。另外,据英雄记的记载显示,臧霸等人防守的时候用的是药箭,也就是毒箭,这是导致吕布没有强攻的一个主要原因。吕布的里只有骑兵,而且数量不多,臧霸等人又不敢出城迎战,倘若他要一直在这里耗下去,是没有任何好处的。

我们都知道,史书上高顺的陷阵营只有七百多人,虽然人数很少,但是战力相当强悍,是每战必克。也许有人在奇怪,吕布怎么不把陷阵营给一起带去,这样不就可以攻破臧霸了吗?不得不,凡有军事常识的人,都能够明白个中因由。倘若吕布将陷阵营也一并带走,袁术趁袭击下邳怎么办?韩暹、杨奉再度倒戈怎么办?刘备趁落井下石怎么办?史书有明确显示,在袁术攻打吕布的时候,吕布的里就只有三千名士兵和四百匹战马。试想就凭剩下那么点人马,能在陈宫的率领下守得住偌大的城池吗?

想来,不少人应该都不大清楚,吕布军中的编制究竟是怎样的。吕布的军队只有三个编制,一是吕布亲率的骑兵队,二是高顺统率的精锐陷阵营,三是陈宫带领的常规兵。具体任务分工,吕布和高顺下的两个编队,是负责攻坚的主力;陈宫下的一个编队,则主要负责后勤和守备工作。

史书上又自从郝萌叛变了以后,吕布就疏远了高顺,并将高顺的兵权划拨给同自己有外内之亲的魏续,每到出战的时候才又将兵权还给高顺。依我看,这还是写史的人在玩弄文字游戏。

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,不饮酒,不受馈赠。对于这个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部将,吕布自然是由于熟知信任其为人和能力,才会让他掌管精锐步兵主力的。吕布又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,怎会轻易地就夺了高顺的兵权呢?难道吕布就不怕高顺会对此不满,得了兵权以后就倒戈吗?又或者吕布深知高顺是不会背叛自己的,因而才会大胆夺了他的兵权。倘若吕布深知高顺不会背叛自己,那就更不可能会这样对待高顺了。想来这事记述的还是不靠谱的。

若要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,也许是吕布鉴于郝萌的前车之鉴,担心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,于是就委任高顺这个值得信赖的人去负责选拔人才的重任。因而高顺不在,陷阵营便暂时交由魏续接管。这时的吕布才刚占据下邳不久,身边急需各类人才,而高顺的为人是非常正直清廉的,因而委任他去选拔人才,是再适合不过了。而高顺一开始的都督一职,准确来应该是都督从事一职,也许就是个负责选拔人才的职务。

至于为何要把陷阵营交给魏续来接管,而不让其他将领接管?我看未必只因为魏续跟吕布之间有亲戚关系,多半还是魏续本身就是陷阵营的将领,或者魏续就是高顺的副将,否则他如何能接管得了陷阵营那帮强兵,最后倒戈的时候又如何能轻易绑得了高顺?话,陈宫的副将应该就是宋宪了,因而宋宪才能够在战时接近陈宫。

九月份,袁术率军入侵陈国,诱杀陈王刘宠,曹艹于是率军东征寿春。此时,袁术由于先前被吕布打得元气大伤,抵挡不住曹艹的攻势,便率领大部队撤往淮南郡的治所合肥县(今安徽合肥西北),留下大将桥蕤(音“ri”)等断后。桥蕤等人大败,曹艹将之全部斩杀。此前,曹艹率军路过淮河、汝水一带时,许褚率众归降。

十一月,曹艹又率众征讨张绣,攻占了湖阳、舞阴。同月,韩暹、杨奉因队伍缺少粮食,便向吕布告辞,打算投奔荆州。吕布没有同意,二人便想暗中联合刘备,攻打吕布。刘备假装同意,随后又设伏将杨奉擒杀。韩暹得知杨奉被杀,便带着十多名部下逃奔并州,却在途中被杼秋县令张宣捉到并杀死。

且韩暹、杨奉想要率军投奔荆州,大可直接离去便是,并不需要向吕布作什么请示,因而这事看起来不大靠谱。估计,还是二人跟吕布之间出现了利益上的冲突,所以才会突然倒戈相向的。

公元9年五月,曹艹率军从南阳撤退,回到许都。不久,吕布又与袁术联合,遣中郎将高顺与北地太守(三国志是鲁相)张辽二人率军攻打沛县。曹艹派遣夏侯惇率军援救,却被高顺击败。九月份,沛县城破,刘备败走。

按照英雄记的法,吕布之所以派遣高顺、张辽去攻打沛,是由于之前吕布曾派人前往河内购买战马,不料在半道上买马的钱被刘备给劫了去,因而吕布才会派兵攻打刘备。这段资料正史上大都没有类似的记载,只吕布攻打刘备是因为又重新跟袁术联合的缘故。其实,自从袁术称帝以后,吕布压根儿就跟袁术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。吕布自据一州,下将猛兵精,实力不算虚弱,只要他不跟曹艹明着对干起来,又如何还需要再跟袁术联合?更何况此时的袁术已经自身难保了。因而这不过就是写史的人,所编造出来的一个幌子而已。

话,吕布在徐州的这几年里,似乎一直都没有发生过贼寇作乱的事情,想来这又是吕布的理政能力发挥了作用。英雄记上有记载:“闻将军来东,大踊跃,如复更生。”看来吕布的名声一直都很不错,挺得人心。即便是先前跟他对立的臧霸一干人等,往后也是一直相安无事。倒是韩暹、杨奉二人却经常率众在徐、扬交界的地方抢掠,也许就因为这个事情,才使得吕布跟他们之间出现了冲突。试问,吕布这个州牧要是真做的不好,韩暹、杨奉又怎么不敢在徐州的地界里抢掠呢?因而,两人倒戈的原因,多半还是由于他们觉得好处太少了。

至于刘备为什么要劫走吕布购买战马的钱财呢?看曹艹从南阳撤得那么及时,这事儿不好跟他有没有关系。也许,是他看到吕布在徐州的脚跟站得愈加稳当了,觉得已经到了不得不除的时候,若要再纵其发展下去曰后必然更加难以对付。因而就授意刘备给吕布使点绊子,等到两人起了冲突,他便能有个理由去征讨吕布了。